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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傳志的商業童年

2008-8-9 10:36:00 來源:物流天下 編輯:56885 關注度:
摘要:... ...
 商業意識煉成:始于“1980”


  ……我一邊給孩子洗尿布一邊抓緊學習,感覺春天真是要來了……當時我一下子臉紅了,心跳加劇,“說明思想斗爭很激烈”。一陣猶豫后,堅決拒收,成為以后聯想“天條”的基礎……


  最能考驗我們這一代人的,是文化大革命。中科院系統很多人被牽連進去,既要保護自我,又不能不負責任地去說些傷害別人的話,這是父親對我的要求。


  起碼是在35歲以前,夢想成為英雄的我卻始終找不到事業的方向。在中科院計算所工作的那些年,“政治運動”波瀾不斷,想做事做不了,憋悶得厲害。


  1978年女兒出生,我一邊給孩子洗尿布一邊抓緊學習,感覺春天真是要來了,內心充滿躁動。當年,中科院計算所辦了一個半脫產班,我玩命地惡補英語,想做事、要出頭,就是這種感覺。那個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問題,計算所很多非常好的技術成果無法轉化,只能堆放在檔案室里,看著讓人著實心痛。


  我是計算所第六研究室的工程師,為了推廣技術成果,第六研究室專門成立了一個課題組,我們那個小組有4個人,前三個人資歷都比我強,但是他們的組織能力不行。我就把大家團結起來,廣泛聯絡,多方公關,把我們的技術成果推廣到西安的一個飛機制造研究所、內蒙古呼和浩特的電子設備廠。這是我涉足商業的最初階段,既給所里掙了錢,也改善了個人生活。1980年到1983年,我們戰戰兢兢、小心翼翼地一直在做這個事情,那段時期對我的組織能力以及商業談判能力都是很大的鍛煉。


  1980年10月23日,中國科學院物理研究所研究員陳春先創建中關村第一家公司“北京等離子體學會先進技術發展服務部”。陳春先被譽為“中關村民營科技第一人”,但是他的事跡我當年完全不知道,過了好些年才知道的。我記得當年沒有報紙宣傳陳春先,口碑方面也沒什么傳播。


  在中關村早年的歷史上,“兩通兩海(信通、四通、科海、京海)”最有名,吸引著政府和媒介的關注與追捧。1984年5月四通宣告成立,中科院系統不少知識分子被吸引過去,收入都給得很高。四通的成立在計算所掀起了不小的波瀾與震動,嚴重影響了正常科研。異動而敏感的時刻,中科院領導表態:就是要把技術型研究所逼向市場,再過幾年國家削減經費,研究所要靠自己解決生存問題。


  這等于是肯定和承認四通,這番話在中科院內部引發了強烈的震撼,大家的思想意識全亂了,“國家還管不管我們了?我們還搞不搞科研了?我們這幫人該怎么辦?繼續留在計算所還是出去辦公司?”


  身為計算所負責人的曾茂朝一邊安撫大家的情緒,一邊把我叫進辦公室,“你們之前搞技術轉讓做的很不錯,要不你們也走出去搞個公司試一試?搞好了呢,也算是給所里創收,多給大家發點兒獎金什么的。咱們也埋伏一支奇兵,到市場上沖殺沖殺。”


  搞公司是我的心愿,但是我覺得得先把條件說清楚,“財務權、人事權、經營管理權你得給我。”


  曾所長沉吟片刻,“沒問題,給你們20萬元,作為啟動資金。”


  我和老曾(曾茂朝)都不會想到,1984年的那次談話,直接催生了一棵“小草”,如今它已經成長為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。


  1984年老曾給的那20萬元,在財務上沒有體現,如果我硬要賴賬,計算所也沒什么可說的,但那種事情我絕對不會去做。1985年我們交給計算所20萬元,那之后一年一議,根據經營情況上繳利潤。老曾比我年長11歲,他覺得我們誠信,對我們也很放心。計算所一直是聯想的好“婆婆”,二十多年來我和老曾配合得非常好,老曾現在依然是聯想控股董事長,作為大股東行使監督權。


  當年,中國科學院投資開辦了科理高技術公司,科理公司說搞一個展覽就能掙200萬元,所以公司創立之初我對老曾說:“我們要做200萬元的公司”,200萬元在我心目中是天文數字。1984年11月,聯想成立的第二個月,我們已經開始發獎金了,最多的30元,最少的10元。一年之后銷售收入就突破了200萬元,為此我們趕緊修正“200萬元”的經營目標。


  公司經營有了起色,商業層面的考驗在不經意間發生。1984年年底的一天,有人來我家串門,他是我們商業上的一個合作伙伴,臨走時硬塞給我一個紅包。當時我一下子臉紅了,心跳加劇,“說明思想斗爭很激烈”。一陣猶豫后,堅決拒收,成為以后聯想“天條”的基礎。


  經濟上不能出問題,這是我在“下海”之初就自定的規矩。我有很強的自律意識。


  思考與行動一定要突出目的性,不能被過程牽著走,這是我創業早期領悟出的道理。信通公司成立之后,主管開發的朱巧生找到倪光南,給他提供了兩臺微機請他開發漢卡,并決定第一批生產100塊。漢卡研發出來之時,聯想已經成立,倪光南被聘為總工程師。于是信通和聯想決定一起來銷售這批漢卡,簽訂合作時約定:信通負責采購、聯想負責生產和銷售、雙方對半分利。


  合同簽訂后,好多人埋怨我,“老柳,沒有比你更傻的了,采購最有利可圖你讓信通去干,生產和銷售最辛苦、最費力我們卻主動承擔。你說你傻不傻?”


  我一笑置之,“天機不可泄露。”


  漢卡上市后大受追捧,聯想的推廣與銷售工作很到位,賣出了93塊,信通只賣出了7塊,于是聯想方面有人提出要拿利潤的大頭,而信通堅持要按原協議五五分成。最后在信通的堅持之下,這次的利潤的確是五五分成了,但是雙方在漢卡上的合作也就到此為止了。


  合作這一單之后我們還合作嗎?肯定不合作了。但是通過與信通的合作,聯想掌握了最關鍵的環節——漢卡的生產和銷售。后來,我常給身邊人說,長本事的事情我們才做。1992年前后,北海、海口的地產風潮驟起,當時我還就地產投資進行過專門的論證和討論,最后決定還是放棄,我的觀點很鮮明,“不長本事的事兒不做。”


  1991年,信通公司涉嫌走私,公司總裁金燕靜被判刑。金燕靜等人的教訓警醒了中關村。


  那期間我們一直在自我反省,踩“紅線”還是允許的,但是不能越過“紅線”。就像打網球,球不能出界,打在邊界線上那算你能耐,既不違反規則又能得分。


  在中國的企業群體里,聯想遭受的磨難應該排在前列。比我們遭遇磨難更多的企業應該也不少,但多數都犧牲了。


  企業戰略思考:1994年萌芽


  ……科學家是“珍珠”,企業家是串聯珍珠的那根“線”……和老倪的爭執是我心底的傷痛……這些年以來,聯想一直和宏碁“對標”,我本人也在和施振榮“對標”……


  1994年,走過10年的聯想已經是國內相當知名的IT企業。1995年,我將聯想的發展路徑由“技工貿”轉化為“貿工技”,應該說這是深具“企業意識”的戰略抉擇。


  當年,老倪提出要在上海搞一個研發中心,我沒同意,后來越鬧越僵。為什么不同意?我有四擔心:誰來投資?項目本身如何?技術可靠性如何?誰去管理?當時北京的研發中心有100多號人,花很多錢不停地在出成果,一項成果也無法推向市場。不選擇貿工技,就無法打通技術產業化這條路。如果總是這樣的話,公司到最后什么果實也打不下了。


  企業家和科學家應該互相尊重,因為企業家懂得技術的斤兩與分量。有的技術一般,但企業家很有水平,也能把事情做成;有的技術很好,但是企業家不行,事情肯定很難做成。基礎科學和科學發現肯定是技術人員和科學家為主,但是在一個企業里面,要把技術成果變成產品賣出去,還是要企業家主持。如果科學家在企業里非要堅持以他為主,那就亂套了,很多事情沒法弄了。科學家是“珍珠”,企業家是串聯珍珠的那根“線”。現在我很自覺地把自己歸在企業家的圈子里。


  和老倪的爭執是我心底的傷痛,當年在公司內部講話時,我好幾次哽咽失聲,并沒有像有的媒體說的那樣嚎啕大哭。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,但是一想起來就不愉快,心里就覺得很委屈、不公平。


  “貿工技”的提出,為科研成果轉化鑿開了一個口子,開出了一條新路。1994年之后,IT領域的商業體系逐漸規范,比如批文的取消、關稅的減低,人民幣和外匯接軌。這對企業都是重大利好。坦率地說,1994年聯想十周年之時,我們才開始談戰略,之前我們是一邊想著打一邊蒙著打。1994年聯想在香港上市,我們開始在那一年真正考慮戰略的制定問題,有了戰略層面的長遠思考。那時候頭腦中已經產生了“管理三要素”的雛形。


  在戰略制定問題上,我的基本觀點是:階段論、拐大彎。記得有一年北京馬拉松比賽的冠軍是一個日本人。比賽開始前兩天他就去熟悉路況,以10公里為“階段”去跑馬拉松,合理分配體力。這件事給我觸動挺大,做企業也是一場長跑,比的是耐心和耐力,別把長跑當短跑跑。


  1997年京港整合,聯想經歷了生死考驗。媒體后來追問我,是否從那以后,在用人方面,開始害怕“不確定性”?對沒有入聯想“模子”的職業經理人多了一份猶疑和審慎?京港整合之后,對內我說的比較多的話是“辦公司就是辦人”,那個時候對“人”的因素愈益強化。


  1989年我們開始在內部提宏碁,這些年以來,聯想一直和宏碁“對標”,我本人也在和施振榮“對標”。施振榮引進劉英武失敗的教訓我仔細分析過。1989年4月,施振榮引進了宏碁歷史上最高級別的空降兵——劉英武。施振榮將總經理職位交給劉英武,他自己轉任董事長兼任新設的總裁職位,經營決策權托付給劉英武。這是宏碁創業以來,權力結構的最大調整,突顯施振榮追求國際化義無反顧的決心。宏碁的企業文化和管理制度發生了很大變化,可是宏碁也在他任內發生了巨額虧損,最后劉英武黯然離職。


  “劉英武事件”給了我很大的刺激與提醒,從那以后對于“空降兵”的使用格外謹慎。做事情之前,把根本目的想透徹。“空降兵”進來之后,如果在做業務的同時傷害了企業的文化與價值觀,那就得不償失了。


  人的因素最要緊,人的考察難度最大,選擇人要看“前臉”也要看“后腦勺”,就是說要看他在你面前做了什么,也要看他在你背后做了什么。用人的標準要厘清,比如有的老板用人的標準是“對我要忠誠“,但是對老板的忠誠有時候是以損害公司利益為代價的。職業經理人應該具備哪些素質?企業利益第一、誠信求實、堅韌不拔、目標明確。所以,我選人的首要標準是看他是否把企業利益放在第一位。


  對話:“大企業家都是英雄主義者”


  5年來,我一直在采訪柳傳志,離他很近又很遠。這一次,我要求自己切換視角,以平常之心聆聽柳傳志,記錄那些關于聯想關于柳傳志的趣聞逸事。


  《中國經營報》:“少不看水滸老不看三國”,但你在少年時期就把整套《水滸》、《三國志》的小人書翻了個遍,這些書對你性格的形成產生了哪些影響?你如何看待企業家的“英雄主義情結”?


  柳傳志:前些天,和老伴兒一起去看了吳宇森導演的《赤壁》,我喜歡這部片子。年輕人看《赤壁》是為了一睹那些大牌明星的風采,我看《赤壁》是瞄著心目中的英雄去的。我在少年時期就把整套《水滸》和《三國》翻了個遍,基本是爛熟于心,這兩本書對我影響比較大。少年時期看《水滸傳》的連環畫,印象深刻的是那種強大而有力的義氣與情感。一幫草莽英雄,為了一個所謂的“替天行道”的理想,殺富濟貧、揚善懲惡。《三國志》里令我最傷感的人物是諸葛亮,滿腹經綸、學富五車,卻落得個“星辰隕落、秋風五丈原”的凄涼下場,讓人不勝唏噓。


  在我看來,但凡企業家,都是有英雄主義情結的。我承認,在我的內心深處,也存在著濃重的“英雄主義情結”,這可能和我酷愛軍事、歷史類影視書籍有關。前蘇聯文學對我影響也比較深,比如《鋼鐵是怎樣煉成的》,還有英國小說《牛虻》,飽經憂患、意志堅強、機智勇敢,保爾·柯察金、牛虻的革命者形象深入我的骨髓。英雄好漢、萬世景仰、崇尚英雄、成為英雄。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堅定夢想。


  《中國經營報》:探詢你的“企業家精神”之源,軍校出身或許是原因之一?你曾說過一句話——“尤其是大企業家,都是英雄主義者”,這是否也暗含你對英雄的崇敬與追逐?


  柳傳志:我的母校北京市25中(育英中學),是一所相當著名的男校。這個學校畢業的男生一般有兩個理想:當飛行員,或者考軍校。選飛行員很嚴格,我們那一級有4個班一共200多人,經過層層選拔一輪輪地淘汰,到最后就剩下我一個,身體完全符合要求。最后一關是政審,出了問題,我的舅舅是“右派”。這一條就把我給刷下來了。這件事情對我打擊極大,心情灰暗、極度郁悶。17歲那年,當飛行員的夢碎了,所幸后來學校把我保送到了軍校。


  早年我在西安上軍校,每個班里都配備有班主任和指導員,他們掛著少校的軍銜,是解放戰爭時期的戰斗英雄。班主任王岱成給我們講了很多他們早年打仗的故事,經常聽得人熱血沸騰、激情澎湃。參加解放戰爭時,王岱成的隊伍去打一場陣地戰,多次強攻始終無法拿下陣地,眼看著就到總攻時間了,大部隊馬上就要往上撲了。王岱成大手一揮跳出戰壕帶著“青年排”往上沖,槍林彈雨之中戰士們一個個倒下,踏著戰友的尸體拼命往前殺,最后真就把陣地攻下來了。


  什么是英雄主義情結?我的理解,就是要有理想,把事情往大了做,個人名譽、企業聲譽重于生命。這些年以來,我一直對“把事情做大”有著強烈的興趣。做大事必定要流血流汗,要成功必然有犧牲、有付出、有委屈。不謀萬世者,不足以謀一時,不謀全局者、不足以謀一域。所謂悲壯,就是犧牲局部成就整體,做大事就要有一往無前、慷慨激昂的精神。雖然我有“英雄主義情結”,但有一點是明確的,不做改革的犧牲品。


  誰都想當英雄,但是你必須擁有一種商業智慧,以讓自己不至淪為“先烈”。


  《中國經營報》:很多人更認可你是企業家中的“政治家”,而且你在早年即對政治表現出非常濃厚的熱情和興趣。


  柳傳志:青年時期,我確實比較關心國家大事,這可能和當時的社會環境、以及我的家庭環境有關。但是在那個年代,沒有誰會說立志從政,是黨選拔干部,你想從政那就是野心家。那個年代,我只能選擇學文還是學理,其他的都身不由己、不由自主。


  我想在有生之年做些自己可以控制的事情,從政是我所不能把握的,所以做不來。經營企業要懂政治,顧大局、識大體,不計小利、目標導向。對外關系處理上目標導向、意志堅定,但絕不是不妥協。


  《中國經營報》:感覺“中國古典文化”對你影響比較深,比如讀《三國志》你分析出“諸葛亮的失誤”,比如從康熙傳位悟出交接班要趁早,還有你早年非常推崇在歷史上頗具爭議的曾國藩。“中國古典文化”是你管理思想的主要源泉?你的“企業意識與企業家精神”是在什么階段真正形成的?


  柳傳志:讀唐浩明的長篇歷史小說《曾國藩》,我有三點感悟:屢敗屢戰、精神恒久;要有自知之明、要善于用人;曾國藩每臨大事都要焚香靜坐、默默冥想,我雖然不焚香,但是經常性的靜思是一定的。


  1988年把香港聯想正式成立,那個時候早已是公司形態了。但是老實說當年我們花費心思最多的是琢磨政策、以及如何適應環境,而不是研究企業發展的基本問題。做企業的確存在直覺,但不能太迷信直覺,應該盡量將決策科學化、系統化、規范化。1992年我在公司內部講話中談到航海要看海圖,做事要常思考、慎行動,把問題想明白、搞清楚。學理工出身的人容易陷入到具體細節中,而忽略、淡漠目的性。為了達到目的,該妥協的時候要學會妥協,該堅持的一定要堅持。認準了方向,堅定地往前走,遇到坎兒了走不過去,繞個圈繞過去行不行?把墻鑿個洞,人是過去了,但是你破壞了環境,影響安全。這肯定不行。


  1994年以后,經濟政策逐漸穩定,企業也開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經營與管理上,放在戰略制定和戰術執行上,形成比較完整的體系化管理理念。至于企業家精神,我想是早就形成的,我的理解,最關鍵的是要把企業利益放在第一位,抱有堅韌不拔、求實誠信的心態與行動。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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